艾勒莎的情人

　艾勒莎是我的情人，當她要離我而去，我遲疑了。

　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但我感覺有些事還沒有做。愛一個人，不就是完整的付出嗎？為什麼在她開口前我未曾思考到這方面。把原因歸咎於我的固執與堅持，會不會過於唐突？我不能告訴她太多。

　離去的第一個夜晚，我懷念起她的體味；這是我遲疑的原因，少了熟悉的碰觸，我變為懶惰的人。

　什麼事沒做嗎？是的，很多事都沒有付諸實行。我把愛她的表現放在心裡。我不曾說愛她、喜歡她，因此她老是要求我回答這類問題；我不曾送她回家，因此我把她留在我的地方度過夜晚；我不曾帶她出遊，因此我們經常觀賞旅遊節目。

　我知道她要求的愛情並非如此。她老是張著大眼睛凝視著我，好像要把我看透，把我吞噬。

　床頭櫃上留下一包Sobranie，是艾勒莎的。她曾告訴我，抽菸是不好的習慣，害了自己也傷了別人，所以她喜歡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將菸一根一根的放入口中，咀嚼，嚥下。

　我把最後的三支菸給剪開。不是有意忽略她的情緒，只是我不習慣侵略她的內心，我害怕自己會成為她的負擔，如同被撕裂菸紙後的煙草，散落一地，再也不能使用。

　我又想起她的那雙眼睛。

　我是不是該有所作為呢？買包Sobranie道歉，或者……我再也想不到了。

（Oct.28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