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8

infection

 他見著了一張失了五官的臉,可能是從某夜的夢裡溜出來的一張臉。走在返家的路途中,這張臉,就這麼硬生生的擾亂了他的步伐。
 到家之後,他脫去外套,打開冰箱,拿出最後一罐啤酒,開了它,咕嚕地吞下肚。
 酒精怎麼沒有發揮該有的作用呢?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吧,再下樓買另一個牌子的啤酒好了。行經樓梯間的時候,一人與他擦身而過。他習慣與旁人點頭。但這一點頭,這才發覺那張臉孔就是幾十分鐘前才見著的。他往上看了一眼。
 那人正注視著他。
 那臉沒有五官,居然讓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更別說,被死盯著的那種不適感。
 匆匆買完啤酒,他再度回到自己的家裡,開罐。
 黃色汁液灑到身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應該說,那很像嘴的東西,為什麼不見了。他陸續摸著其他長在自己臉上的器官。果真一片平整。
 太完美了,他暗暗說著。
 哭著。
 聽著。
 擤著。
 所有的臉部知覺漸漸下沉到身體的某個地方,並且集中、束收。
 他只剩下那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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