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11

【The Story of Erykah Badu (8/13)】Bag Lady? No, She’s a spider!

 
Bag Lady? No, She’s a spider!

Erykah Badu曾經說過,「Music and the music business are two different things」。

「作音樂」和「賣音樂」,本質上有所不同。一個人可以作自己想作的,天馬行空,因為他無需向人「賣帳」;當音樂成為謀利的工具,必須遵循市場規則時,便容易扼殺它的獨立性。

無論混跡也好,遁跡也罷,Erykah Badu發行《Worldwide Underground》之後,確實沒有發表完整的音樂概念。消失的這段期間,Erykah Badu的重心,當是放在感情世界的營造。

換個角度想,作音樂和體驗生命,是互為表裡的;如果音樂創作缺乏靈感,那麼,擁抱真實人生,不啻為另一種創造。

2003年之後,Erykah Badu的母/女性特質,發光發熱;而男人在她的認知裡,似乎也是十足的工具論。

Dallas,Erykah Badu的「Queendom」。

過去,她在這裡孕育了她的音樂,現在,她在此地繁衍後代。

Erykah Badu彷彿是隻母蜘蛛,待必須繁殖時,會同時招引許多公蜘蛛為其爭鬥,勝利的一方得以「入幕」與之交配,完事後遂成料理食材。而母蜘蛛一舉得到上百顆卵,收獲豐富。

然而,在現實世界裡,女性並不像其他物種,擁有宰制男性的地位。美國先後於1870與1920年修正憲法,明訂「不能因種族與性別」來立法限制選舉權,這看似重大之突破,其實蘊藏著一個先設,即「女性的解放來自於男性的寬宥」。百來年前,世界的運轉,依著男性思維逐層建立,女性的原罪在於,「妳是女性」。這邏輯與黑人男性滿類似的,你的父母是誰決定了你的一生命運,而黑人女性更無奈,她必須先脫掉黑人的衣裙,再褪去女性的襯衣,以赤裸之身告訴白人與男人,「我,也是人」。

這段歷史淵遠流長,早從十九世紀,黑人奴隸出身的Sojourner Truth和Harriet Tubman便揭竿而起,打著鮮明的女性旗幟反抗既有規則與制度。當然,那時候的黑人女性力量是微乎其微,不過這也成為追隨者的理念基礎,儼然是一則嚴肅且男性不可輕忽的議題。

收錄在《Mama’s Gun》專輯的〈Bag Lady〉也許就是那深遠背景的當代產物,歌曲明確揭示著:女性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她無須依靠男性,不是附庸,即使遭遇困境、流浪街頭,至少還有一付腦袋可以獨立思考「什麼是生命」。

這得以解釋2003年出版《Worldwide Underground》後的蟄伏,以及2008年與2010年兩張「New Amerykah」專輯的走向——新音樂型態的孕育。

Erykah Badu認為,2008年的《New Amerykah Part One (4th World War)》是一部理性之作,2010年的《New Amerykah Part Two (Return of the Ankh)》則是感性之作。兩張專輯合起來就是一個整體,雖然它各自有其論述。

問題在於,兩張「New Amerykah」專輯比起過去所有專輯來得晦澀難懂,大家的疑問莫過於:這是Neo Soul嗎?這是R&B嗎?編曲怎麼怪怪的?聽不懂旋律?……總而言之,睽違五年的Erykah Badu,丟出超過人們心中期待的作品,讓人幾乎吞嚥不下。

假如可以解釋的話:

一、《New Amerykah Part Two (Return of the Ankh)》的音樂內容較接近世人所認知的Neo Soul,聽起來愉悅、舒適,雖然它與2003年之前的作品仍舊有所差距,卻不像《New Amerykah Part One (4th World War)》,亟欲將社會與政治議題帶入音樂,反而把歌曲弄得太過方正緊繃,畢竟人們還是喜歡不帶壓力的聆聽。
二、《New Amerykah Part Two (Return of the Ankh)》比《New Amerykah Part One (4th World War)》來的親切。Erykah Badu自己也說,在處理《New Amerykah Part Two (Return of the Ankh)》時,會讓她回想起製作《Baduizm》時的感覺。因此,在下了「重鹹」之後,Erykah Badu可能希望《New Amerykah Part Two (Return of the Ankh)》的接受度能夠回溫,無論是否基於唱片公司的商業考量。
三、重點是,Erykah Badu為何捨棄了原本擅長製作R&B的團隊,而利用Hip Hop途徑,「詮釋」她的音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