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15

【心法】筒井康隆/櫟澤的對張(三)

「一般作家其實都是很懦弱的,總是質疑自己的才能,......。就像你也知道的,當某作家有創作在報紙連載時,報社就算收到批判性的投書,也不能交給本人,這是常識。要是作家寫不下去,連載開天窗,那可就糟了。作家也有各式各樣的類型,有的只要受到眾人吹捧就自我膨脹,但遭到一點批判就瞬間崩潰,有的纖細敏感、喜用語言中傷他人並引以為傲。不管哪一種,同樣都對語言敏感。......」

(二月十一日 第一一四回)

【心法】筒井康隆/櫟澤的對張(二)

櫟澤說,「這個人很荒謬。要知道,閱讀小說就像在『腦袋裡拍電影』,最近大部分的小說以這種方式閱讀就夠了;但是他開始吹毛求疵,表示這麼閱讀時,發覺派對場面一點真實感都沒有,登場人物幾乎沒有活動,腦袋裡只浮現出廉價的布景。......自從這篇發言以後,此人幾乎每天都寫下長篇大論,然而他根本不明白,人們對於不合胃口的小說,本來就會批評,還誤以為這是他自己天生的批判力。......」

「給我更好吃、更合胃口、更刺激的......,根本就是隻只會吱吱叫的小鳥。......」

(一月三十一日 第一零三回)

【心法】筒井康隆/櫟澤的對張(一)

櫟澤:如果讀者有誤讀的自由,那麼作者也有誤寫的自由。

──《清晨的加斯巴》(朝のガスパール,1992年)
筒井康隆 著/王華懋 譯(獨步文化)


「沒錯。但是,若問到那個敘事者是否等於現實的筒井康隆本身?並不是,僅限於述說這部《清晨的加斯巴》的筒井康隆。舉個例子,《我是貓》的敘事者夏目漱石,和敘述《明暗》的夏目漱石完全不同。」

「那當然啦,《我是貓》是漱石的處女作,《明暗》是他的遺作啊。中間隔了十年呢。」

「那拿《少爺》和《虞美人草》舉例也可以。兩者只相隔一年,但敘事者的人格顯然不同。哎呀,別在那裡囉嗦。我只是想說,就算是同一個作家,在敘述不同的作品時,人格也不一樣。
十一月二十六日 第三十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