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09

【形上】Pharrell didn't Say Anything / 佛(Pha)曰不可說 

近來Pharrell Williams靠單曲〈Happy〉走中年運,順勢發行《G I R L》海撈一筆。我回去翻了他早期最重要的專輯《In Search of…》,以及後來幾張N.E.R.D或Pharrell Williams本身的作品,感想如下。



2001年,Pharrell Williams和Chad Hugo完成The Neptunes的首座里程碑,成立Star Trak娛樂公司,培養Robin Thicke、Kelis、Slim Thug、Kenna等一票新秀,也拉來離開Master P的Snoop Dogg。回想當時我三天兩頭會上Star Trak官方網站(網頁就是星際大戰,還有外太空輕音樂,你說好不好玩),特別喜歡藏在論壇(forum)裡的歌曲聯結,如Vanessa Maqruez和Rosco P. Coldchain的曲子。





在Pharrell Williams巧思用不盡的時代,那些demo聽起來真是棒極了(我認為足以體現Star Trak精神的代表作是以The Neptunes名義發表,向星際大戰致敬的《The Clones》〔中譯:複製人,2003年發行〕,和Jay-Z合唱的〈Frontin'〉是Pharrell Williams個人第一首暢銷單曲)。



Star Trak之後,Pharrell Williams和Chad Hugo的第二座里程碑便是2005年創立和BAPE聯名的潮服品牌Billionaire Boys Club(簡稱BBC)。2002至2005年,Pharrell Williams靠著Nelly〈Hot in Herre〉、Jay-Z〈Excuse Me Miss〉、Snoop Dogg〈Drop It Like It's Hot〉、Gwen Stefani〈Hollaback Girl〉、Ludacris的〈Money Maker〉等連珠炮攻擊,加上為Justin Timberlake做的半張《Justified》專輯亮點十足,這些跨界攻勢果真占領整個地球,Pharrell Williams大量「複製」利於聽眾簡單易記的鼓點,創造出來的效果可謂事半功倍!






幾年下來,人們不再喜歡Pharrell Williams的千篇一律,他在地球「迷航」了!沒想到,2013年年初串場獻聲Daft Punk〈Get Lucky〉,年中Robin Thicke的〈Blurred Lines〉強到不行,年底電影《Despicable Me 2》(神偷奶爸2)的〈Happy〉掀起享樂風潮,在在喚起人們對簡單易記鼓點的崇尚,接著才是《G I R L》專輯的出現。



回到《In Search of…》。

《In Search of…》有兩個版本,先發行歐版再發行美版(兩版曲目編排順序更動,內容差別不大)。2014年,Kelis推出新作《Food》,因此我想到Kelis交由The Neptunes全權製作、出道的前兩張專輯,《Kaleidoscope》和《Wanderland》。也不能說是什麼過於實驗性質,《In Search of…》、《Kaleidoscope》和《Wanderland》,事實上是The Neptunes(或者說是Pharrell Williams)從黑人樂界「複製」某些基因序列的新品種,隱隱透漏搖滾微光。


(宇宙版N.E.R.D)

Pharrell Williams的天賦就在此,我沒見過誰可以在相隔十年後,靠著同樣手段再當紅一次,尤其在物競天擇的美國。一個多月前,網路流傳一張Pharrell Williams「二十、三十、四十歲」的三階段照片,一點都沒變,所以有人說他是吸血鬼、外星人(所以熱衷星際大戰乎?),耳朵尖尖的,不隸屬地球生物的 Pharrell Williams,自然不受物競天擇的拘束囉?



可惜的是,聽完《G I R L》之後的我,卻有著比別人更深的失落。聽了不下三十回,兩個版本的《In Search of…》成為我心中The Neptunes/Pharrell Williams的原型(Pharrell Williams最想做的東西應該就放在N.E.R.D裡,我想)。回想彼時聽著聽著好像吸食迷幻藥後,進入妙不可言、憤世嫉俗、焦慮的搖滾憂鬱螺旋,換言之,比起之後的3張專輯,《In Search of…》後座力強上許多。


(地球版N.E.R.D)

而《G I R L》顯然淺顯易懂,沒有《In Search of…》專輯名稱揭示的「佛曰不可說」刪節號;《G I R L》更符合現代人的思維,以注射一劑流感疫苗制伏所有可能發生的H5N1、H7N9……。這是Pharrell Williams要告訴我們如何過個「速食人生」,即時享樂不只是當務之急,還是「今世之疾」(瞧,他頭戴Vivienne Westwood,誰比他潮?),他幫人們濾掉哲學雜質(哲學變雜質了,現在),如同每一間便利商店的每一杯咖啡,喝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我們還是喝(或喝過),N.E.R.D的音樂不妨留給它發跡地的歐洲人品嘗吧。

且讓我懷念Star Trak草創時代的Pharrell Williams,那時他才剛到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