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06

【現形】屠格涅夫,〈記者〉,1878年7月



兩個朋友傍桌而坐,口啜香茗。

驀然間街頭響起一陣喧鬧聲。聲音裡有人在哀求呻吟,有人在厲言怒罵,有人發出陣陣幸災樂禍的嬉笑。

「在打人呢。」朋友中的一個望了望窗外說。

「打犯人?殺人犯?」另一個說,「我告訴你,不管被打的是什麼人,不能容許未經審判就濫加迫害。咱們為他說話去。」

「可是他們打的不是殺人犯。」

「不是殺人犯?那就是小偷?不管怎麼樣,咱們去把他從人群裡拉出來。」

「也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那一定是售票員,鐵路員工,軍需官,俄羅斯文化的庇護人,好心的編輯,熱心公益的捐助人?......無論如何咱們去幫他一把。」

「不......打的是記者。」

「記者?那我告訴你:咱們先喝了這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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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至少140年前就有記者。

二、幹記者和看記者的角度至今沒多大改變。

三、本文取自《屠格涅夫散文詩》,沈念駒譯,中國浙江文藝出版社發行。大家可能不太容易見到這篇文章,諷刺的是,這本書是我在台大讀書時在溫州街買的簡體字書,那時服貿還在想像中,它連預備犯的條件都不成立。我的意思是,中國儘管有所謂的出版品限制,但,他們出的和能出的書,不論質,光量,也就是大量翻譯這檔事,比起我們口口聲聲說的保護本土產業,企圖是宏遠太多太多。況且,我根本沒被它們的出版品影響,反而就簡體字書的選擇多樣性,得到繁體字書無法給予的客觀啟發。中國要對你洗腦,你如果真被洗到腦,我想這不能怪誰只能怪自己,當然,如果以後你要怪服貿或怪現在的政府也行。